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我妈已经不在医院回去了。
“你妈啊,她一早就回去了。”
“你不是你妈亲生女儿啊?要不是给你输水,都不知道你不叫诗雨这个名字。”
这段时间的相处护士们也看出我和我妈的奇怪,忍不住问我。
“亲生的。”
有一年,我和林诗雨同时发高烧。
我妈认为我是装的,只给林诗雨吃退烧药。
我烧的迷迷糊糊,从床上爬下来,爬到林诗雨的房间门口。
看着她将陷入昏迷的林诗雨抱在怀里,眼泪啪嗒砰的往下流:
“诗雨,我的孩子,你不要吓干妈啊。”
我命大,自己烧了几天退烧了。
当知道我妈扔下发烧的我回家时,我也只是笑笑。
我自己一个人回了家。
“张悦,你妈做手术住院你怎么都不照顾她?她这么大年纪了你让她一个人在医院。”
家门口几个邻居站在一块儿,不满地看着我。
“不是我照顾的那是你去照顾的?还是远在美国的林诗雨?”
被我一呛,她们脸上有些挂不住,忍不住立即反击。
“你妈一个人拉扯你长大已经很不容易了,你怎么就不能孝顺点。”
“难怪她妈要去疼一个干女儿也不疼她。换我我也这样,有的人就是白眼狼。”
“当初要不是高考查出作弊,都不知道那些年的好成绩一直都是靠作弊来的。她妈说得对,小小年纪就是个撒谎精。”
想必,又是我妈在她们面前哭诉一番。
“王大妈,你有空还是多去看看你女儿吧,那种生意做多了会得病的。”我微微笑。
“李大妈,你那儿媳还没有成年就已经在你家了,人家小月流产你苛待她,可是会遭报应的。”
还剩一个,我就看着她,不说话。
她脸上闪过一阵心虚。
“你这死妮子,一天天瞎说什么。”
几个人慌忙散去。
只怕王大妈现在就订票去看她女儿。
回家敲门,我妈一看到是我,脸瞬间拉了下来,“你还知道回来啊,怎么不死在外边。”
我打量着屋子,妈妈和林诗雨的合照摆在显眼的地方,整个家里透着温馨,是林诗雨喜欢的风格。
“妈,你就这么盼着我死吗?”
我垂眼问道。
“对,像你这样克死家人的女儿就不应该活在世上。要不是你,你爸爸会死?你林阿姨会死吗?都是你!”
一向在外人面前温柔和善的妈妈,每次遇到我如同炸药一般,一点就炸。
“妈,你有没有想过爸爸的死......”
“闭嘴!你不配和我提你爸爸!我告诉你,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你,当初就应该掐死你!”
关于当年我爸死的真相,她从来就没有让我说出来过。
她持续着一场对我的咒骂。
每一个字都在诉说她有多恨我,多讨厌我。
“我真希望当初死的人是你!”
这句话出现的时候,意味着她骂累了,不想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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